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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汉之广矣  (第2/3页)
不住早去睡了。衡阳就没有硬拉人出门,只是陪她坐在官驿小院里的竹桌旁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。    “檐檐在编什么。”衡阳趴在桌面上,歪着头看她,自己说自己的,“我阿兄真喜欢你啊。”    云弥垂着眼睛继续做事情,不理她。    “他呢,以前性格还是挺活泼的。但是后来毕竟正式册封了嘛,就不能像皇子时那么笑了。”衡阳用手指戳一戳她,“今天他瞧见你那会,我感觉又是我十五六岁的阿兄了。”    “什么话呀。”云弥到底没忍住,“殿下年纪本来也不大。”    “是不大。”衡阳应下,又很快反驳,“比你还是大不少的吧……他也算是不太老的牛吃嫩草了。”    “别这么说。”云弥小声回,“我长兄也比我长嫂大六岁。”    衡阳叹口气,莫名其妙地感到满意:“如今我是放心了……你都不知道,那天发现你俩的事,我一宿没睡着。”    云弥弯一弯唇角:“那你是担心我,还是担心他?”    “你。”衡阳不假思索答道,“他有权力有地位,挽弓能有两三百斤,骑射那样好,要欺负你太容易了。”    云弥迟疑:“权力地位……还好说。挽弓骑射同我有何关系?”    衡阳呆一呆,“噗嗤”笑出来,连忙将脸扭开,然后放声大笑。    云弥渐渐回过神来,放下手里丝线去打她,衡阳一边溜,一边又把嘴巴撅回来,气声问她:“你夜间……难道不吃力么?”    “李静言!”    两个人追累了,衡阳身边的仆妇来劝歇,才发现已近亥时,他还不曾回来。    “又去做什么了?这么晚都不着家。”衡阳又不满起来,“你第一天到呢。”    云弥也咬一咬嘴唇。原本他是想将她牵回房内的,但没来得及好好说上几句话,天水郡守来请,匆匆洗漱过又出去了。    前院忽然一阵喧闹。衡阳嗖地一下窜出去,结果只是一队兵士换防归来,她叫住领头一人:“太子殿下去何处了?”    “似乎还在郡守府邸。”兵士行过礼,“殿下先前吩咐了几桩事,今日才回上邽,许是耽搁了。”    上邽就是脚下,天水郡治所。    “我有那么好诳?”衡阳踩一踩地面,“男子宴饮,能做什么好事?可有美胡姬?”    领头这兵士不想答,偏偏队伍里有一名胆子大的,朗声回话:“公主猜的可对!天水有一家扬名甘凉的胡姬坊……”    被几人齐齐按了头下去。    恰好云弥提着裙裾跟过来,听见的就是这一句。双手绞在一处,同衡阳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都掉头往寝房走。    这人!    “方才还夸他呢。”衡阳一边挖一盘糖?,一边翘了翘腿,“去金城前,你都不要再理他了。”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云弥收好针线包,“我不理他。”    夜又深了两分。一个人撕从市集上买来的rou干,一个人垂眸解着发髻时,门被叩响了。    云弥一停。衡阳拍了拍油腻腻的双手,起身拉开门:“还以为你乐不思……弥呢。”    她及时想起来,阿兄是不叫檐檐二字的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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