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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分卷阅读227  (第2/2页)
颜色。    庾岭梅海深处,嶙峋簇拥之中,有一处清冷木屋。    谢晚知披着厚厚的月色斗篷站在门前,看着不远处静静靠坐在梅树下的人,忍不住呼出一口白气。    她刚刚从梅关镇的书院赶上山来,是婢女鹭儿匆匆跑去书院找她,说先生今日似乎精神好了许多,可说什么也要出屋去赏雪观梅,怎么劝也不肯听。她只得匆匆给孩子们放了假,跟着鹭儿一起回来瞧瞧。    甄先生今日的气色着实瞧着好得多了。可正是如此,反而更叫人害怕。    甄贤下狱出逃的消息传出时,她心知这人绝不会向她求援,于是便借父族的势力主动找了人,待终于找到时,已是半年以前。    直至此时,甄贤还从来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五天。    唯一持续在做的事除了行路,便只有写信。    信是给陆澜的。    他已不再让苏哥八剌替他传递书信,不愿连累了她与昭王。他将封好的书信留给那些与陆澜有生意往来的葡国商队。那是唯一不会被东厂闯进门搜查的地方。    但回信他只收到过一次。    陆澜要他来岭南,当面一叙。    于是甄贤便来了岭南,重回这少时流放之地,然而才至梅关便再也无法前行。    谢氏的家仆带着谢晚知找到甄贤时,他已经倒在山中简陋的干草堆旁,三天滴水未尽,身边除了一卷旧书一枚玉佩之外,再无它物。    那时他的身体便已经彻底垮掉了。无休无止的逃亡透支了他的生命,更无法继续稳定服药,旧伤新患使他病如山倒。    于是谢晚知便置了这梅林深处的小屋,让甄贤在此栖身休养,自己则在梅关镇办了一间小小书院,就留在镇上,一边教授附近的孩子读书习字,一边就近照料甄贤。    半年间,她寻访了名医,亦替他继续追寻陆澜,可惜皆是石沉大海收效甚微。    她原本是不必这样做的。虽然她曾经被迫卷入事端,是甄贤的坚定终于解脱了她。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欠甄贤什么。    既然已走了,就该走得彻底走得干净,为一个谈不上有多么深交的人,再回头来自找麻烦,实在不是“明智”之举。    谢晚知当然知道。    可她也知道,甄贤至此仍没有放弃。    她其实并不敢自称了解甄贤。    但她这一生,从大家世族到皇室贵胄,见过太多追逐名利者,太多贪恋权柄者,太多彼此算计互相厮杀,却独独只见过这一个执着如斯的人。    这个名叫甄贤的人,宁愿豁出命去也不肯放手的,也许大多世人根本不懂,甚至是至亲至爱之人,亦未必懂。    可谢晚知却觉得,她多多少少是能够了解的,那种迎着古怪目光逆人潮而行,于熙熙攘攘中孑然一身的感觉。    当甄贤拒绝随她远走时,她便已清楚地感知了今日。    该来的迟早会来。    这个人,由始至终执拗,不肯妥协,注定没有活路。    可这样的一个人,即便是死,固然不该死于jianian佞陷害,也不应该默默死在客乡风雪之中。    总该有一双看见的眼,至少也该有这么一双眼睛,见证他的存在于生命尽头处完整。无论以怎样的方式都好。    人在将死之时会有极为短暂的回光返照,如同日落以前突然明亮的天光,却是无可挽回的死兆。    谢晚知从鹭儿手中接过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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