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話 (第3/3页)

尷尬地對著莉莉的媽媽做自我介紹。「所以剛才您說，那個莉莉……不，您的女兒本名叫做……？！」

    「唉呀，這孩子，還用花名呀。什麼莉莉，成何體統呢……」莉莉的媽媽感到一陣不太能接受自己女兒用起「莉莉」這個花名的事實。「我給她取名『莉玲』，因為她從小就沒有爸爸，所以只好跟著我姓，我平常在家裡都叫她『小玲』……」

    「媽！別再說了……」莉莉一臉臭臉對著她的母親說道。

    「小玲呀，隔了好一陣子才又跟妳見上一面，本來想說到妳原本租房子的地方去找妳，結果妳原本的房東說妳搬家了，前陣子妳人又不知道跑哪兒去，害我連打一陣電話，妳可讓人真好找呀……」

    莉莉的媽媽嘴上止不住的埋怨，但從言談中，我似乎也能體會到她對莉莉的關心。

    「就……就跟小凱去了趟日本玩嘛！」莉莉嘟著嘴，折起雙腿，蜷曲著身體緊抱著膝蓋，像極了一個做錯事卻又很愛在親人面前耍賴的小孩般。「我……我又不知道妳這時候要來台北！況……況且，妳現在不是就見到我了嘛……」

    「唉，妳這孩子，都這個年紀了，總是讓人放不下心……」莉莉的媽媽嘴上雖然仍是埋怨，但內心裡似乎是很替她的未來感到著急的。「妳倒是說說，妳怎麼突然找了個男生室友跟妳一起住，還搬了新家，嗯？」

    莉莉一下不知如何開口，我只好替她說了。

    「伯母，其實是這樣的……」我委婉地說。「我跟她之前正好是鄰居關係，平常上班的時候，還經常會路過她上班的地方……」

    「是嗎？」莉莉的媽媽有些不太相信我說的話。「那你倒說說看，小玲之前都在哪兒上班？」

    「這……我適合說出來嗎？」我先看向莉莉，莉莉一臉沒什麼其他反應的樣子。「她之前，是在做……在做……」

    「做什麼工作呢？」莉莉的媽媽很關注我是否說實話的樣子。

    「是做……做檳榔西施。」

    「這樣啊……」我看向莉莉的媽媽，那表情很明顯就是表達「妳隱瞞了我什麼」之類的暗示……

    「媽，我不是有意要隱瞞妳……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在這裡要找能賺大錢的工作……真的不容易嘛！」

    莉莉看上去是一臉委屈，而莉莉的媽媽自然也是有話要說。

    「唉，妳這笨女兒……」莉莉的媽媽突然起身，對著莉莉的頭一陣輕輕撫摸。「我也不是不知道妳在這裡吃了多少苦，但是有必要這樣嗎……」

    「媽，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」莉莉講到這裡，突然情緒潰堤了，兩行清淚突然掛在她的臉上，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莉莉哭。

    「好了、好了，難得來這裡看妳，幹嘛哭給媽媽看嘛，這像話嗎？」莉莉的媽媽倒是展現了慈祥的一面。「倒是，妳一下子又認識這個小夥子，這次妳可不能再虧待人家了，要知道小品萱因為妳，吃了多少苦頭呀……」

    我在這裡又聽到個陌生名字，仔細想想，那似乎是她那緣分略顯稍淺的女兒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