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烧昏头了

    夜班公交车在街道上前行，周若涤靠在车窗上，闭着眼，额头顶着玻璃，试图用凉意来压下眼眶里的酸胀和脑子里纷乱的思绪。

    疲惫几乎要将她吞噬时，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，屏幕在昏暗的车厢里亮起刺眼的光。

   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
   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提了一下，期待悄然滋生。

    会是他吗？是沈斯珩吗？

    她立刻按下了接听键，将手机贴到耳边，屏住了呼吸。

    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沉默，仿佛对方也在等待，或者在斟酌。

    期待落空，随之而来的是被愚弄的烦躁和深深的无力。她真的太累了，累到没有精力去应付任何莫名其妙的sao扰。

    “喂？不说话我挂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刚哭过后的沙哑和浓重的鼻音，没什么好气。

    就在她指尖即将移向挂断键的瞬间，听筒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嗓音。

    “周若涤。”那声音顿了顿，“你做生意，都这么随性么？”

    “收了钱，就玩消失？”沈卿辰说。

    那一瞬间，失落从心底无声坠落。她喉咙里那口气卡着，连回应都迟了半拍。

    “……哦，是你啊。”

    “怎么，做生意还挑客人？”

    被他这一提醒，周若涤才想起那件被她抛到脑后的事情。

    挂在闲鱼上的几样奢侈品，客户地址就是沈卿辰家。而她最近在医院和直播来回奔波。就点了虚拟发货，之后就被各种琐事淹没，彻底忘了这回事。

    周若涤重新靠回椅背，声音淡淡：“不好意思，我最近很忙，忘记了。”

    她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懒得给。

  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，沈卿辰的声音再次传来，听不出情绪：“现在在哪儿？”

    “和你有关系吗？”她反问。

    “别这么防着我，我只是想确认你没事。”

    “我很好。”她说完，又补了一句，“我不卖了。你点退款吧。”

    那一刻，车厢里刚好经过减速带，身体轻轻一晃，她的心跳也跟着一滞。

    几秒后，沈卿辰的声音再次响起，比刚才更低沉。

    “跟梁慕白和好了，舍不得卖了？”

    “随你怎么想。”她闭上眼，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公交车的引擎声淹没，“退款链接我会通过平台发给你。就这样，挂了。”

    话落，不等他回应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    手机屏幕暗下去，她将额头重新抵上冰冷的玻璃上。

    ……

    一个小时后，周若涤终于回到寝室楼，胸前那块水渍干涸后发硬，摩擦着肌肤，让她很不舒服。

    她摸出钥匙，插进锁孔，把门打开了。

    室内一片漆黑，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一点模糊的光晕。她反手关上门，习惯性地去摸墙上的开关。

    指尖还没碰到面板，身旁却响起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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