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戏真做 (第2/2页)


    她放下手机，认真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。夕阳的余晖正好洒在海面上。浪尖泛起细碎的光，一点点摇曳着，如同被天神打翻的星河，跌落在人间。

    真的太美了，美得让周若涤鼻尖一阵发酸，眼眶也莫名泛起一圈湿意。她忽然有点想哭。因为她太清楚了，若不是在游戏里，她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画面，更没有资格，坐在沈斯珩身边。

    她望着海平线，没头没脑地低声一叹：“……好喜欢这样的落日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也喜欢。”是沈斯珩的声音。

    那声音很轻，却像一滴热水溅在心口，刚好落在她那句无意感叹的回响上，带出微妙的共鸣。

    周若涤侧过身躺着，风吹起她的长发，扫到沈斯珩胸前。她的心跳仿佛被海水打湿，鼓噪得厉害。

    桑心珏将报纸盖在头上，已经靠在一旁睡着了，手还搭着沙发靠背，像一道天然的屏障，把他们和其他人隔成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周若涤从包里拿出一对白色耳机。塞了一只进自己耳朵，另一只递到沈斯珩面前。

    “沈老师，”她低声开口，眼神轻微波动，“一起听歌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音乐缓缓流淌出来，耳朵里传来温柔的男声。

    你的眼睛比海辽阔，

    夕阳下黄昏亲吻泡沫。

    在你身边是最安心的时刻，

    你的背影陪我沉默，

    有一种默契不问也懂，

    冰的啤酒代替不说的失落，

    当我抬起头，你正看向我，

    眼中倒映着夏夜绚烂的烟火，

    灰暗的心竟然开始变鲜活，

    你的存在，治愈我。

    这首歌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，缠住了他们的呼吸，也牵拢了彼此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沈斯珩的目光不像灼人的火，也没有侵略性，却沉沉的，温柔得像海潮。哪怕没有声响，也足够将她整个人缓缓吞没。

    情歌到了尾奏，低低的和弦轻柔荡漾，如同余韵不绝的心跳。空气被渲染得太安静了，静到她能听见自己压在心口的那点悸动，慢慢鼓涨。

    周若涤沉浸在他的眼神里，像是被什么勾了魂，喉头轻轻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抬手慢慢环住了沈斯珩的脖子，在他唇上轻轻一碰，沈斯珩的呼吸有一瞬紊乱，嘴唇不自觉地微微蹭了下她的。

    就那一下，足够叫人沉沦。

    也许是酒精在作祟，或是压抑太久情绪终于失控，周若涤想到也许出了这个游戏，他们就再也没机会如此亲密，她的声音忽然软下来，带着点醉意的娇。

    “我好喜欢落日，也……好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她话音刚落，沈斯珩的睫毛轻颤，仿佛被什么点燃，连眼底的那片深海也起了潮。

    所有理智都被放逐，只剩一场明知不可为的深陷。

    天边的余晖早已褪尽，只剩夜色把人吞没。周若涤主动坐在他身上，呼吸凌乱。沈斯珩低头，嗓音在耳畔压得极低。

    “是游戏里喜欢我，还是现实中喜欢我？”

    “都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