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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家叔母逗完孩子艳羡的拉过陈母小声说悄悄话儿，瞧这孩子天庭饱满唇红齿白的，真漂亮，老天爷真是不公平，怎么什么好看的孩子都叫你给捡着了。

    话刚说出口，才意识到不妥，陈家叔母忙收了声，看看床里侧躺着的莉莉，睡的正熟呢，这才放下心。

    陈母心痛又心虚道，哪好，这哮喘像是打娘胎里带的，亏得还有药能治，就是这西药片又贵又紧缺...刚捡到那会儿没比这长大多少，放在手心，比那巴掌都还小...

    陈家叔母宽慰道，那还不是你的功劳，把他养的这么好。将来他和莉莉感恩你一辈子。

    陈母没应话。

    陈家叔母故意碰几下不高兴的陈母，瞧你，一说这个你就甩脸子，我刚不也是没留神。再说了，她来你们家那会儿都多大了，她真能一点不记得以前的事儿，不记得自己爹，不记得自己妈？

    陈母给小莉掖了掖被角，摇摇头，来的时候浑身脏兮兮的，头发也臭了，开始只敢猫在落叶堆里，到了第三天早，我一开门，她就站起来，起先不说话，我回去拿了东西出来喂鸭子，才敢跟我说话。

    说着陈母开始抹眼泪儿，她说了话儿我才知道是个闺女，诶，头发都叫人剃烂了...浑身上下哪儿也黑，就一双眼睛水亮水亮的，看得我这心里真不好受...

    我是掉过孩子坏了身子的人，往后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生育，陈义他娘为这事儿恨我一辈子，临死还要怨我说我对不起她儿子...

    孩子本来也能记得几个事儿，有天吃完饭忽然蹦出几句话，什么花裙子、小洋房还有mama的小汽车...本以为这是好兆头，谁知道说完当晚就发起了高烧，一连几天不退，都以为她快不行了，谁知道挺过来了。

    我还记得那天，我刚睁眼就见她盯着我看，看了一会儿冷不定叫我一声妈...老天爷，我可是第一次听见有孩子叫我妈...我...我做梦都想，都想有个闺女喊我妈...

    孩子实在可怜，也不知道经过什么事儿，话儿都说不利索，我和陈义决定把她当我们的女儿，亲生女儿。

    常听老人说，不能生育的夫妻领养了孩子，不多久就能有自己亲生的孩子。以前还不信，想这是什么道理，现在却是深信不疑了。

    那年开春小莉来的我们家，年底我就有身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