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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7. 改变

    秋草把手机塞进夏迟烨的抽屉里，又被他塞回来，这样反复推拉让她烦不胜烦，但她一句话都不想和夏迟烨说了，就让手机安静地在抽屉里躺尸，直到没电后自动关机。

    夏迟烨的电量仿佛也随之耗尽，看向秋草的眼神像被抛弃的小狗，明目张胆得连班主任都受不了。

    尹川泽复盘了一下，发现这个转变是从他还伞开始，不由洋洋得意。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这么有效，虽然他也不好过，但讨厌的人吃瘪就不亏。

    李雪塬看这些小少爷的明争暗斗只觉得他们闲得慌，心里奇妙地一松，又不由担心起秋草。夏迟烨太引人注目了，秋草却是个不喜欢被关注的性子，难免会受他牵连。

    但他自己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，不时还得抽空去和辛姐商量进展，只有午休一同用餐时能给到一点关心。

    结果反而被秋草问候了。

    “您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彼此。”

    李雪塬憋住一声咳嗽，他便利店的同事都不这么说话，看来秋草还有闲心逗人玩。

    秋草不知道李雪塬最近经历了什么，但看他加深的黑眼圈也知道他不好过。每次她觉得很烦时，看到李雪塬都会觉得算了算了——她只是被块牛皮糖给粘上了，他可是直接掉进了粘鼠板篓子里。

    “你讨厌他的话，要不和我换个座位？”

    对李雪塬的提议，秋草认真思考了片刻还是拒绝：“他上课时还算安静，而且这是我自己惹出的麻烦……他有对你说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秋草知道夏迟烨的嫉妒心让他讨厌她身边的所有异性，有时还会波及到同性。如果李雪塬坐他旁边，他或许就要上演大闹天宫了。

    交流完近况后午休便已接近结束。秋草打算去校图书馆还书，李雪塬则回教室小憩。看着他的背影，秋草发现她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，比如他提起的私家侦探事务所具体是什么样的，还有他什么时候练出了肌rou。

    但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，或许下次见面前就忘了。

    李雪塬身上有许多变化，他原本用于自我保护的沉默现在更像是慎思在表层形成的具象。他竖起的尖刺也放了下来，但依旧存在，只等着冷不丁扎穿冒犯者的掌心。

    只有秋草是例外，在她面前，李雪塬还是无措又紧张的少年，连对她的玩笑也会红脸。

    等到了运动会，秋草抽中了接力赛，而李雪塬是跳高。时间刚好岔开，她便去围观了一下这个每年笑话最多的项目。

    李雪塬跳了三次，一点八三，惜败于隔壁班的体育生。

    秋草注意到的是别的东西。

    夏迟烨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，冷笑着对秋草耳语：“你总算发现了？你救的这个人是个下*的*子，人家过得滋润着呢，只是对你装可怜博同情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学校的运动服是统一的，但鞋不是。

    李雪塬穿着的鞋她只认得出那个标志，但已足够让人了解它的价值。

    包括他最近换的书包、突然用上的手机，这些都不像李雪塬会消费的东西。

    如果是过去那个“李雪塬”的话。

    秋草皱眉，下意识给了夏迟烨一肘：“刚才的话，你是不是对他也说过？”

    夏迟烨防下了她这一手，却被她的态度激怒了：“你现在还关心他？！”

    “你管得太宽了。”秋草简直不理解她当初怎么喜欢上这么个人，“关你什么事？又关我什么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