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上的周先生_老編輯的要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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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老編輯的要求 (第2/2页)

我愛上你了。”

    我感覺氣憤:“你不過是精蟲上腦,想要和做愛罷了。”

    他回答說:“我承認,我想和你做愛。但另一方面,我也是真實愛你的。”

    我質問他:“你怎麼證明?”

    他思忖了一下,回答我:“要不然你把我的心臟剖開,打開看看裡面的真心。”

    我看著眼前這個40將近的男人,一副眼鏡下邊是因為長年看稿累積疲憊的眼睛。

    我警告他:“你可是有家室的人。”

    他痛苦地說道:“即便是這樣,我也依然愛你。這是最讓我痛苦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面對這樣的男人,我恨不能再給他一個耳光。但我沒有,因為此刻的我,也愛著一個不能愛的男人,也同樣陷入到深深的痛苦之中。

    我甩下一句:“隨便你想怎麼愛我,反正我恨你,我恨透你了。”

    他立馬把頭低下去:“黃小姐說的是。”

    我說:“你要拿我的稿子去出版,那是你的自由。”

    他又立馬鄭重地說:“我一定會讓你的小說出書的。”

    內心的煩躁似乎到達了某個闕值,再也沒有耐心再和他周旋下去了,再也沒有心情聽他多說一句了,再也沒辦法放下自己的情緒了。

    “隨便你。”我像是逃離一樣,離開了茶餐廳。

    我行走在大街上,心亂如麻。一時衝動出門的逞強冷卻下來,殘留在身體裡的是一陣陣冰冷。我不自覺地拽緊了衣角。

    已經無心再走,也不清楚眼前的哪裡才是方向。任憑著自覺把我帶上了返程的公共汽車。

    麻木,原來是這一種感覺啊。就如整個人掉進到了綠色的水泡裡。這個水泡很大,把周遭的一切都隔遠了,眼前的景象模糊了,聲音是,時間也是。

    公共汽車報站的聲音如同一根錐子把水泡扎穿。我受了驚嚇一般,渾身一抖。車門即將緊閉。我趕忙大叫:“師傅,等一等。”

    公共汽車司機罵來一句:“你耳朵聾啦?停這麼久才記起下車,整輛車的人都被你一個人耽誤了。”

    我羞愧地低下頭,等待車門重新打開。

    我又回到了公寓樓。樓道口黑黢黢的,拖著身體走過去。燈不亮,想來是近段時間才壞的,還沒來得及修。摸著黑走路,本能地有些忐忑,邁出腳時總會去試探試探。

    上了一層,燈這回亮了。又因為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,反而睜不開眼。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,直挺挺地往身上撞。

    先是聽到他的聲音,後來才看到他的人。周先生一隻手提著一袋垃圾,另一隻手攔著我的腰。

    我又驚又喜,心中的死水被這輕輕的一抱攪起了漣漪。我的心跳很快,要忘掉一切扎入他的懷裡。但下一秒我又退卻了,向後收了一步。

    我說:“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他輕輕地說:“你沒事吧?”

    我恨他這樣的關切,這樣地若無其事,就像我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,就像我們只是不湊巧撞上的鄰居。

    我勉強地笑笑,搖搖頭說:“只是燈暗了,吓了一跳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仍攔著我的腰,我和他是貼得那樣的近,可以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。那一刻內心產生了一種:要是和他一直一直一直......這樣下去就好了。

    可是就連這小小的奢望,也被樓上的一聲關門聲打破。

    鑰匙在門鎖裡旋轉,輕盈的腳步一級一級不緩不慢地下樓。周先生鬆開了手,我感受他慌亂的撤離,正如我的心正被迅猛地抽空。

    我們都聽見了,是周太太的聲音在說:“老周,你在等我呀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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